李宝妹的白族民歌

打开电视机，我总是喜欢看一看中央电视台的音乐频道，对音乐频道里面的《中国民歌》栏目更是情有独钟，特别是看到专题片《石宝山上的百灵鸟———李宝妹》时，自豪感油然而生。因为是自幼生长在白族乡村的缘故，使我对民族民间音乐从小就有一种亲近感与投入感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在西南民族大学上学的时候，对于学校里面举办的藏族、彝族、壮族、傣族等各少数民族节日活动时听过的民歌，我至今仍然难以忘怀。然而，自从听到剑川石宝山上李宝妹的白族民歌之后，犹如一股甘泉滋润着心田，大有魂牵梦萦，余音绕梁之感。人们热爱李宝妹。凡是到过石宝山考察、游览的上级领导、专家学者、各地游客等，无一不被李宝妹那甜美动人的歌声所打动：石宝山上花开鲜／开花开在高山尖／开花开在坡陡处／山脚无搭梯／采这朵来那朵圆／采那朵来这朵鲜／采花只得采一朵／整棵别贪恋……／恋情深／石宝山上花开鲜／石宝山上花开早／真的牵我心／让我吃饭无味道／让我眼泪满眼窝／眼泪用来下饭吃／看着我伤心／哥情深／石宝山上遇知音／做给你来鞋一双／用它寄深情／上山下山打伙去／风吹雨打拉得紧／天黑睡下鞋做枕／梦里随我亲……
　　李宝妹的歌时而热情欢快，时而婉啭惆怅。她能根据不同场合、不同听众即兴编创歌词曲目的智慧与才能，让人赞不绝口。她在歌声里对听者所表达的良好祝愿、对未来所寄寓的深情期盼更是让听者无不为之动容，甚至是终生难忘。当我在石宝山歌会漫山歌海中听到李宝妹：“我哥三弦弹得响／麻蓝衣裳亮晃晃／麻蓝衣服脱下来／脱给小妹洗／青衣洗得青翠翠／白衣洗得白闪闪／哥弹三弦妹洗衣／弹出相好调／……石宝山上唱朝南／和你相遇喜洋洋／白衣染进蓝缸里／有意把哥访／朝山烧香香敬佛／阿哥有福自然享／即使你我天差地／分离话莫讲／……喜心间／我为了你去抽签／我为了你去算命／算得心里欢／抽签你我成双配／算命你我结良缘／千年夫妻做不成／百年心也甜／石宝山上来相会／莫害羞怕人／石宝山上遇着你／前世修下来……”那样动人心弦的歌声的时候，才算真正领会到了清乾隆初年邑人赵怀礼创作的《朝山曲》：“香烟喷作雾迷漫，彻夜僧寮不掩关；明月乍来又乍去，可怜佳节与名山。三营浪子土三弦，靡漫山歌断复连；菩萨低眉弥勒笑，无遮大会奈何天。”
2 e1 b3 K2 u9 j- S4 M$ W9 ?0 W3 u　　李宝妹凭借石宝山的历史文化、人文景观及自然风光不断地丰富着自己的艺术想象，并不断地汲取着创作营养。李宝妹生长在石宝山，白族民间原生态的生产生活、风情习俗成了她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。她的虚心与钻研，演唱时的声情并茂，使自己的演唱形成了独具韵味、极富表现力的风格，在全州、全省，乃至全国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。
　　“石宝山上淌清泉／想你时候心不闲／想你时候心难过／笑滴泪花点／人家问我哭什么／我说风吹灰蒙眼／没人在时放声哭／相思苦难言／……以是以／百年好合不分离／千年长久来相爱／对天把誓起／等你等到三十岁／等到四十心不移／……心合心／送给阿哥绣花巾／凉水解渴情义重／莫嫌礼物轻／绣上蜜蜂对对舞，底下再绣牡丹花／思念我时打开看／就是妹化身／……四更我劝弟兄们／报答父母养育恩／烧金银纸终成灰／拜佛莫当真／真佛就是父母亲／拜佛白费神……”当看到中央电视台播出专题片《石宝山上的百灵鸟———李宝妹》的时候，当看到一幅幅李宝妹在美丽神奇的石宝山上一声声、一句句声情并茂地唱着对家乡、对亲人充满浓郁情感的画面，我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：“当对天地日月讲／和你相爱百年长／和你相爱情意真／是非任人讲／相爱爱到头发白／相亲亲到齿落光／和你相爱一百岁／柱拐杖相看。……”
& _$ ?% K9 r5 v, u+ d　　李宝妹的歌甜蜜、缠绵得令人陶醉。当上下班行车途中听着李宝妹在歌碟中唱：“抬头望见启明星／天上星星眨眼睛／天还不亮就起来／锄草割田埂／锄尽杂草抹上泥／汗如雨下湿透身／终日劳累不得饱／到底为何因……”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的童年愉悦又感动的时光，仿佛又看到了多情的故乡，又会回忆起当初的理想在飞翔。联翩浮想中感觉到只要这歌声不落，人们的理想就在，希望就在，内心的情感就能得到滋养，民族文化发展的前途就会一片光明！
- H: @% i1 h  e　　李宝妹的歌内容十分丰富多彩，既有歌唱现实生活的，也有传唱古老传说的。她能将触景生情的即兴编创与传统的情歌、习俗歌、劳动歌、寓意歌、反意歌、生活歌等有机地结合在一块。歌词句句平白如画，真诚感人，完全贴近白族民间生活。她在一首祭母歌里这样唱道：“我哭阿嫫千万声／阿嫫你可听得清／地狱就算在眼前／是谁让你走／指望阿嫫活百岁／阿嫫活百岁就好／一下就走想念你／阎王爷也不睁眼／天称也偏起……”听后令人无限哀伤。她在一首出嫁歌里又这样唱道：“心里酸／众人心欢我心酸／话语哽心间／千头万绪乱如麻／万语千言说不完／女儿心里一句话／何日再回返……”唱出了白族女儿对于父母、兄弟姐妹间亲情以及自己童年生活的无比眷恋之情。
　　听着李宝妹的歌，不由得使你感慨万千。任世事怎样的风云变幻、潮起潮落，任四季怎样的绿肥红瘦、交替冷暖，李宝妹仍还是在这样一往情深地唱着故乡的歌：“今年活到九十九／百岁只差一年头／小豆腐块咬不动／炒豆吃满口／大平路上走不来／高山顶上跑飞起／绊着小草也跌倒／从南逛到北———／……妹卷衣袖乐滋滋／哥提秧苗笑嘻嘻／哥妹织出春光图／大地穿绿衣———”
. f2 q  p* |0 W* Q3 I" `" d  W( ?　　我为石宝山上能有这样一位歌手而庆幸万分，为白族民间能有这样一位美丽、年轻的民族民间音乐传承人而倍感欣慰与自豪，更为她以及姜中德、李根繁等一批年青歌手对弘扬民族文化，促进白族民间音乐发展繁荣所做出的巨大贡献而倍感钦佩！
　　朋友，当你被情爱所伤，为人事所累，遭金钱所困之时，请你约上你的朋友去一趟石宝山，去听一听李宝妹的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