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传,苍山西坡石门关旁,有个叫阿厚的小伙子,生得又瘦又傻,却娶了个十分俊俏的媳妇,寨子里的人都说,好花插在牛屎上。可是没过多久,阿厚却变得身强体壮,力大无比。一次,两条牯子牛顶架,他往中间一站,左右开弓就把两条牛推开了。不仅如此,他变得聪明了,寨子里有个大事小情,人们总要先听听他的说法。; P: L* d- A* A% K
阿厚神奇的变化,成了人们心中的一大谜团。 n, t6 }; X2 C
人们发现,阿厚两口子在房前屋后种了许多树,过了几年,树上结了从来没见过的果果。人们很好奇,就向阿厚打听这是什么果果。阿厚说:“这是我媳妇带来的核桃果。”人们似乎明白了,阿厚就是吃了这种果果变了样的。阿厚听了人们的议论,不说是也不说不是,只是笑笑。阿厚媳妇把核桃分给寨子里的人,教大家种核桃树,大家亲切地叫她“核桃妹”。还把这地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:“核桃箐”。, T5 A% T4 x' r j& S
核桃妹苦心配制的核桃祛痨汤,核桃润肺汤,核桃修颜汤,核桃送子汤,核桃延寿汤,核桃开窍汤,核桃大力汤。这些核桃系列汤药,功效奇特,疗效实在,人们交口称誉。眼下核桃妹正在配制核桃鸳鸯汤,核桃妹希望天下的夫妻喝了这种汤,无比恩爱,白头偕老。
6 `" F+ p/ v% F |4 _1 T0 ]核桃妹用核桃果配药治病的事,越传越神,慕名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。3 [' {0 k' _* y( G5 ~( ]! `
一天,一匹快马来到她家门前,从马背上跳下一个粗壮的汉子,自称是漾濞江大弯子苏善人府上的管家,特来恭请核桃妹到苏府治病。2 C; Y! h8 {# q/ [1 W
原来,苏善人虽然是富豪,却只有一个儿子苏承富,偌大一个家业,就全指望苏承富继承了。可是,自从苏承富娶了钱翠馨不到一年,就得了色痨病。苏承富只觉胸闷气短,头晕眼花,咳嗽带血,脚瘫手软,一天不如一天,别说传宗接代,连小命都快保不住了。0 ^5 M8 u9 |* d5 Q8 |7 h) z q
苏善人请医求神,不见功效,正在束手无策之际,听说核桃妹专治此等病症,就派管家带上一百两纹银请核桃妹下山为他儿子治病。/ }$ ]# ?$ u4 l$ ~2 D4 U% P$ N) ^
管家只拿出二十两纹银摆在核桃妹面前,说是见面礼,等把病医好了,另有重谢。
' A5 S- c _ F$ W" B" a核桃妹身怀有孕,不便上路,阿厚又上山采药去了,她向管家详细问明了病情之后,为苏承富配了一个月的核桃祛痨汤。核桃妹只收取三两银子的药钱,其余银两管家收入自己囊中了。3 ~& s3 m+ j5 s
不料,过了半个月,管家匆匆忙忙赶来说,苏承富服了药,病情不但不见好转,反而全身肿胀如牛,只有出的气,没有进的气,快要咽气了。
; X) H% N6 f- x! F+ h; ^" ^核桃妹一听,觉得事有蹊跷。她配制的核桃祛痨汤,具有强精补髓,提气行水的功效,这个配方屡治屡验,怎么到了苏承富身上就不灵了呢?她决心到苏府弄个水落石出,就吩咐丈夫阿厚备马。0 x$ U! ]8 J# }# d
阿厚阻拦道:“路途崎岖,马背颠簸,你身怀有孕,哪经得住如此劳累?还是我去吧。”其实,阿厚也学到了她的真传,平日里就是阿厚走村串户为乡亲们送医送药的,按理,阿厚去诊治就可以了。可是,这一次,非同一般,她要亲自诊治,搞明白核桃祛痨汤为什么对苏承富不起作用。阿厚见劝阻不成,只好与她同骑一马,路途中也好有个照应。
- j# N( ~, N6 ~0 u管家骑马在前,他夫妻二人骑马在后,一道下山前往苏府。不料,行到撒喇箐,突然窜出一彪人马,大叫留下买路钱。阿厚很奇怪,他们这一带历来都太平,怎么就突然冒出山贼来了呢?管家策马飞逃而去。他夫妻二人的坐骑被绊马索绊倒,夫妻双双被掀下马背,跌做一堆。山贼蜂拥而至,正要动手擒拿他夫妻二人,阿厚怕核桃妹被山贼所伤,大叫道:“住手,我俩是核桃箐的郎中,你们想怎样?”阿厚的吼叫声在山箐中嗡嗡回响,众山贼见是一个不好惹的楞头青,迟疑不前。一个山贼色胆包天,竟对核桃妹动手动脚,阿厚夺过那山贼手中梢棒一折两截,举起那山贼往坎上一丢,架在木瓜树上,尖利的木瓜剌戳得那山贼嗷嗷怪叫。这一招唬得众山贼面面相觑,谁还敢上前半步。 p* ~* N5 e3 D5 J: h
阿厚想趁此机会脱离此地,不成想,这一跌,动了核桃妹的胎气,疼得核桃妹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。这时,一壮汉飞马赶来,下马向阿厚拱手道:“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,在下这里给郎中赔不是了,如不嫌弃,请到山寨稍坐片刻如何?”
( o* t. A9 c/ C5 v# w% d3 B- b这时,一山贼对壮汉禀报说:“报寨主,管家已经下山……”被称做寨主的壮汉打断了那山贼的话头说:“知道了,你们先回吧。”寨主一声唿哨,众山贼发一声喊,都走光了。
' D; ?6 r2 y" W$ e% a9 N阿厚向寨主拱手道:“多谢寨主相留,只是我妻伤了胎气,急需回家调理,后会有期。”寨主笑笑,说:“郎中所言极是。”/ P& T1 l, d/ }2 \, K- Q
寨主主动相帮阿厚扶核桃妹上马,阿厚只觉手背被什么剌了一下,以为是马鞍上的什么东西挂着了,就不往心里去。阿厚告辞寨主,牵马返回核桃箐。
5 k \: A; C( a4 v) Q4 X走了一程,核桃妹觉得腹中和缓了些,对阿厚说:“我们还是下山吧,那苏承富的病情不知怎么样了?”阿厚不允,说:“你都成这样了,还惦记病人。再说,那苏承富都快咽气了,你也无起死回生之术,还是回家好生调养,保住我们的儿子要紧。”
2 }9 o' H( r! y* P/ ]2 A/ F核桃妹知道阿厚把她当星宿月亮般捧着供着,只是,此刻,她心中还是丢不开苏承富这个病人。她正想说服阿厚,不料,阿厚突然无声无息地倒下了。: x* q$ b# v1 H- k- B2 d
她惊叫道:“阿厚,阿厚,你怎么啦?”话音刚落,寨主骑着马从密林中出来,奸笑道:“小娘子不必惊慌,你丈夫中了我的晕头散,三天三夜醒不过来。”核桃妹质问道:“我们和你并无冤仇,为什么不放过我们?”寨主说:“小娘子不要气恼,这个不关我的事,请小娘子先到山寨中暂住几日。”不由分说,寨主一声唿哨,山贼簇拥着核桃妹,抬着阿厚来到了山寨。
& T5 J+ Y: k5 g山寨其实是一座破败的寺庙,泥塑菩萨色彩脱落,缺胳膊少腿,核桃妹看了十分寒心。阿厚被抬进一间土屋里,却把核桃妹带进上屋。
# {$ X9 ]! E; q% d& [7 V/ r屋里有个女人,生了一脸的黑疙瘩,核桃妹一看,知道这种黑疙瘩不但十分难看,还痛痒难耐。. V( K4 _( F' {, F- n
寨主说:“这是我的三夫人,名叫山凤,新近脸上生了这些疙瘩,请小娘子给治治。”核桃妹一寻思,救阿厚的机会来了,就说:“这病倒也好治,只是我身上没有带这种药。”寨主说:“我派人去你家里取。”核桃妹说:“这药没有现成的,要现配现用。”寨主说:“那就烦劳小娘子回家走一趟。”核桃妹说:“可是,我腹中疼痛难忍,无力上路回家。让我夫君回家配制吧。”寨主说:“三日之内不能让你夫君醒来。”核桃妹急切地问:“为什么?”寨主说:“我不能告诉你。”核桃妹无奈地说:“那么,夫人的这病,就只好以后再说了。”2 b" v! M1 {5 j2 r
山凤不干了,逼着寨主让阿厚回家取药,她恨不能马上就把自己脸上的黑疙瘩治好。
/ Q# l5 ~+ s% l# F6 o. s寨主为难了,他答应过苏府的管家,三天之内,不让阿厚夫妻离开山寨半步。寨主已收了苏府的管家五百两纹银,事成之后,还有五百两银子进账呢。
' j- D2 A# V8 \ |! Q2 v+ V原来,这伙山贼不是本地人,是苏府的管家请来的。所谓山寨,也是为了拘押阿厚夫妻临时找到的破庙。至于为什么要拘押他夫妻二人,苏府的管家没有说,只说是高度机密,不能走漏风声。当寨主知道他夫妻是郎中后,觉得苏府的管家一定在实施一桩与医疗有关的谋杀案。不过,取人钱财,与人消灾,寨主也不往深里想。正好让郎中为他夫人医治脸上那些久治不愈的黑疙瘩。
0 |& W8 T/ E& R1 U! U( ?令寨主为难的是,如果让阿厚醒了,他们制服不了他,保不准还会坏了苏府管家的事。如果不让他醒过来回家取药,山凤又不依不饶。寨主思忖良久,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