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一］</p> 仿佛总是这样的，在学期末的时候会发现班上某些男生其实长得还是蛮好看的。7 x. D* p3 H" p) H+ Y
约是离高考还有五十多天的时候，三年四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：“哇！梁离尉你小子也能收到情书啊！心理不平衡啊！”就这样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后排。看到一幅很KUSO的景象：某男拿着一封华丽的情书，含泪望向梁离尉。
0 ?9 ^$ U1 W7 M% ^9 l5 B! F 咳，好一幅寡妇图……) q' {9 b. \# g; @ P5 v# j' D
“情书？什么年代还送这个。不过……快让我看看是谁写的啊！”另一个男生先是托着下巴装深沉，然后又出其不意地夺过情书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它，还瞄了一眼当事人。当他展开信纸的时候，发现周围的生物都开始蠕动到自己身边，好像蚂蚁看到蜂蜜的样子，好恶心。* R |; W6 X. A6 I8 I7 O* `
“咳，梁同学，你好，我是三年七班的一名女生，已经爱慕你很久了，能和你交个朋友吗？某女生……噶？就这样完啦？”男生还在翻来覆去找名字和联系电话。
" m, d7 L" {7 L5 |4 X4 w/ h 觉得没什么爆点的蚂蚁们又移回自己的位置。
) g* q7 B: l" e/ [2 Z “唉唉唉，大家写不写同学录啊？”一听到声音，蚂蚁们又开始蠕动了。
+ w5 Z7 \: r$ |1 |& f. f) O% S6 e “好啊，我也要写！”& T6 I/ @! T/ i v. O& v; k
“我也要，我不要粉色的……没有黑的吗？”( r5 q2 w2 h2 v" v* [9 `3 V! j& ^
“你不要给我，我最喜欢粉色的了！”& i* w6 B" Q9 C
“……”9 j4 @* V' ]- x! T d& `
“喂，梁离尉，给！”蚂蚁挥舞着手给了一张粉色的同学录。, E" L" O! W# ~9 e* G0 o+ r# P/ A
“老师不会说吗？现在写同学录？那我也写咧！”' ]7 J2 |7 \) Q( r+ D$ ?- q4 p/ d
一阵喧闹之后，蚂蚁们开始寻找爆点。6 y2 [+ E1 n/ Y8 ?* c8 W
“哈，小阳，你喜欢岩井俊二吖！都没听你说过啊！”
N9 D& a* n1 o4 f5 Z “哇！乙仔你居然暗恋，唔唔唔唔……”6 O; X8 j7 k# j0 j j. G
“什么！哇！爆点那！大家快看！梁离尉喜欢CHO，CHO啊！CHO！”分发同学录的蚂蚁甲正处于抽风状态。8 I2 O4 g7 a# M5 r6 d- W) r& q
“什么CHO啊？”岑清阳好奇地问甲。 S9 Y# j% s0 {' h/ E
“什么？你居然不知道CHO？就是一班的班花！辰晗瓯啊！”
# v4 j4 I) W& H: g1 |$ B& z/ v “你是说……”那个“学校的荣耀之花”的辰晗瓯吗？
2 l/ H; `3 r7 u' a 说着说着，蚂蚁们发现自己忘记了当事人的感想。于是———2 h* n, y4 S1 Q/ M" u v% z* c* N
“嘿！梁先生！我是不负责八卦组组长，请问你喜欢CHO小姐吗？”蚂蚁乙认真地采访当事人。2 p& ~+ _6 q: l
“你大脑未发育完全吗？人是由什么构成的？”梁离尉一脸头疼的表情。
& j2 T* w0 g' K/ e “人？”蚂蚁认真的思考了一会，“肉？”梁离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。
7 Z( D# Z; ^2 y# R h$ h- i2 ~ “白痴！人由C、H、O三种主要成分构成，肉你个头啊！”9 u& {2 P8 M# d$ F L. a; [& M+ C
“哦！”蚂蚁一副受教了的表情，“那么，跟你喜欢的人有什么关系？”“CHO就是人，我喜欢人，没有特指谁。”在人们所没注意的某处，岑清阳低着头。
5 |7 G3 d+ J" Q z7 _5 E2 y! o$ } “梁，你真的喜欢辰晗瓯吗？她毕竟如此优秀……”5 x2 t6 Q, \; I% i# l7 Y
“有你的地方就是亮点。”“我喜欢你。”; a2 m3 W6 z+ \ z5 ^" t
用手使劲地揉了揉眼。
: C( Z7 t2 Z" i& f5 h+ V( g: s+ | ［二］
- \$ }! S+ b- V1 B 早上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，教室外面却是热闹非凡。
$ o2 ?. w: M! \; ~0 W7 r, { “发生什么啊？”清阳刚刚到校问同学甲。
3 W* E( ~9 d* ]7 M$ L. w. f “哈哈，你还不知道吧！一班的辰晗瓯来找梁离尉啦！”甲一副看好戏的样子。
0 f' O" S @) {: k. L) { “哦，是这样啊。”
3 `" h8 |/ X. d Q 是这样啊！
2 h3 j* ?3 {& Q0 H; @0 w# G 果然是这样啊！
& A) H8 w* q$ J1 M0 i- Y: | ［三］
( A K$ U, c6 d$ x 周四下午最后一节是科学课。濒临高考的高三学生在班级里好好听课，心里巴不得别人生病请假甚至住院不要来高考，自己便多一分机会。/ s. \5 \, C3 v5 i/ B
外面的夕阳暖暖的，清阳盯着泛黄的桌子，连桌子反射的光也是暖暖的耶！桌面复杂的树木纹理像爷爷的皱纹一样，很慈祥。' I4 H4 v# J- a- o8 t+ E
“岑清阳！把这道题做一下。”科学老师指着占据着整个幻灯荧幕的题目———为什么浓硫酸沾到皮肤的时候皮肤会变黑？
+ `- G# {7 g4 m8 @ “因为浓硫酸具有吸水性，人体主要由CHO构成，吸掉水后皮肤炭化……”好像是这样吧？清阳刚想坐下，老师又按了一下鼠标，幻灯片上又出现一道题。不是说只有一道的吗？怨念的眼波传向老师，老师眼波回复：哪来那么多废话！& c2 r8 J8 t7 ]2 m
“哦，原来（有）人真的是（喜欢）CHO啊！”下课的时候同学甲状似感叹地飘过一句。敏感的乙马上跳到“满身是爆点”的梁离尉桌前。刚要问些什么，绯闻女主角便现身了。当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照射在辰晗瓯身上时，她只是笑一笑，转过身对坐在教室里的梁离尉说：“离尉，你的语文书落在我这了。”7 k$ A* g% ], w8 w, M; ~
非常非常清晰的抽气声。
/ ~* T- G6 q. w$ r “谢谢！”梁离尉拿来了语文书道谢后就没有跟辰晗瓯再讲什么了，而辰晗瓯也只是得体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班去了。- T# k1 ~; M* c; P
谁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八卦些什么，蚂蚁看到湖泊那么大且深的蜜时呆住了。- P: v f- _" Y4 E
黑板上的倒计时以光速减少，当只剩下十位数中最小的那个的时候，考生回家复习。
$ M- n4 r+ J8 j( s; u5 `$ V ［四］2 `- B" r/ i$ ~) C
只有六天了啊，岑清阳看着手机日历上的六月六号微微感叹着。手机的背景灯渐渐暗淡，桌子上堆着的教材和试卷让人非常头痛，岑清阳决定先休息一下。刚准备趴在桌子上小憩时手肘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，惊吓过后发现刚刚握过的手机。打开通讯录中以“同学”开头的联系人，当浏览到了L开头的同学时，清阳停在了“同学梁离尉”上，手指在退出键和选定键上犹豫地靠近后者，选择“发送短信”。那要写些什么才会显得不做作呢？大拇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像雨刷一样滑动，说：“复习的怎么样？”不行不行，才第一天复习，谁会全部复习好啊，如果他不想今天复习，那我短信发去不是很惹人厌烦？那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废话，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复习啊，如果他也在复习，那你发去不就是白痴无聊短信？如果不在复习会不会和辰晗瓯在一起呢……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，清阳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，小信封在屏幕上出现“信息发送成功”。- n" r: X& H4 G
一间仿日式的屋子，中间放着一张小矮桌，桌子上堆着复习资料，桌旁的两个人正在资料上圈圈画画，安静的只有笔和纸的声音。“MAIL，MAIL！”手机声突然响起。“离尉，谁在这个时候给你发信息啊？”坐在梁离尉对面的辰晗瓯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的手机，“十字相乘会吗？”1 G6 f; _2 g) ]2 ^# H
“抱歉，我打一个电话。”不等辰晗瓯同意梁离尉直接摁下标注为“2”的快捷键。
( W* o U F: C8 R1 f# I7 n1 l 当清阳在和数学搏斗的时候手机响了，接起手机非常没有礼貌地说“喂？”$ I/ x! r* S. M' y7 O( X: @
对方明显愣了一下，说：“喂，我是梁离尉。”9 D& k- |9 G: N' E% _6 G* A
“呃———”) H2 _# V6 T/ V/ v
“离尉，要喝果汁吗？”辰晗瓯问。
$ F- @) ~2 L- b3 c. p4 x 电话那头的清阳非常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女生的声音，也知道是谁。“呃，其实我也没什么事，如果你很忙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老师问，再见。”
, [. c4 j, |% P' k' B" X7 o 挂掉电话后的清阳想，还真是乌鸦嘴呢，说他和辰晗瓯在一起就真的在一起。那我说我会考上最好的大学就真的会吗？要是真的，这样就不用读书了，每天背着写有“岑半仙”的大旗在菜市场门口蹲点，看见谁不爽就讲点“一口禅”报复他们，给谁算算命挣点小外快……清阳很想笑，却发现肌肉沉重的根本动不了，深深呼了一口气，放下手机，看着数学方程式想：哼，不会用十字相乘还不会用公式法啊！一样算出来的是答案！+ u, P6 @2 d6 l) f. ^8 }4 l
［五］
- N$ ?2 p+ P9 k# ^6 g& { P: ` “2B铅笔带好了没有啊？还有水，把标签撕掉，老师不是说不让有标签吗？黑色水笔也多带嘛，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一盒吗？橡皮擦带了？雨伞也带过去，今天下雨。哦，对对，还有纸巾，考前少喝点，不然考试的时候很麻烦……”
6 w. R% x7 Z3 X6 B$ ~ “知道了知道了……”% E8 J0 s; J0 l
坐在车上妈妈还在吩咐高考注意事项，清阳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觉得一阵心烦，这种烦躁在踏入考场的时候还一直存在。第一科考的是语文，发完考卷后清阳第一个看的是作文题目———《下雨天真好》。来考场时踩到水坑鞋子裤子都湿了，阴阴的心情也不好，地板因为水渍显得脏兮兮的……下雨天真好，再怎么讽刺都改变不了作文标题的实质，只希望数学不要太难就是了。/ e5 n) |" K" T# d$ y& y
［六］1 O" r5 T% l. p. W
几乎坐了整个上午之后清阳觉得自己屁股都要烂了，一边打着伞缓缓挪动到校门口，一边告诫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揉臀部，这样是不淑女的。3 m$ g. y$ U( l" h2 o* j ?% [: H# @
“离尉，今天伯父没有来接你？”: f$ ]+ B6 B4 c. u. @, ^
“嗯。”
- |7 {3 t; K0 @- M) J; c “那先去我家吃饭吧，我家离这近，我会叫我妈妈打电话给伯母的。”3 k% n1 [! j, e- q, D4 G
“嗯———你没带伞？”
; T+ H; w3 m& O5 W: H “啊，今天是妈妈送我来的，忘记了！”
2 m H1 g/ V% v- c3 X, f “那一起撑吧！”
/ N/ T4 y* W% n/ d! n- f; x 清阳把眼神飘到另一边，哎，世界无法改变它狗血的事实哟！* U1 y: x* x; ~/ x* N% U
雨有些小了，轻飘飘地在空中，被风打在脸上，清阳想到以前最喜欢写的“泪流满面”。想着想着就笑了。周围都是焦心的父母围绕着孩子，想问考得怎么样却不敢问，有些家长胸有成竹，甚至问起了孩子考上重点后要去哪里玩。世界似乎变成了黑白电影，他们演他们的。清阳想：自己不过是看客而已。梁离尉黑色的大伞还未远去，在五颜六色的雨伞中特别显眼，在小学的时候若是要传谁的绯闻必要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一把伞下，现在又金童玉女站在一把伞下，那么……1 g$ @: n3 n/ m$ I
朱自清说，快乐是他们的，而我什么也没有。/ ?: i: a! i" J7 A- t* v
［七］
3 N+ }( l6 R& B 二零零八年六月二十一日。节气是夏至。一年中最热的一天———毕业典礼。
$ N- U! j+ f: T2 ] 最后一次穿上海军式的校服，清阳对镜子里的自己想，要说再见了呢！! G& E5 P+ @9 P
礼堂里奏着不知名的钢琴曲，班主任和班长站在台上说着感人的话。清阳看着由于学号坐得很近的梁离尉，轻轻撇过头。要分开了，是不是该去哪里纪念一下暗恋失败呢？旁边传来手机的震动，梁离尉看手机的时候清阳忍不住探过头去，“咦”了一声。, i! |, S7 U9 z1 b0 [! B! W0 `
“怎么？”梁离尉微微侧过头问。
4 Q) [6 H4 m6 L) L “呃，我是想说为什么不是CHO呢？”清阳用手指戳了戳梁离尉的手机屏幕“来电人：辰晗瓯”。: A" b0 X% d/ [: d
“你说辰晗瓯吗？你也觉得她是我心里的CHO？”. O3 Q2 D l' w1 A. |6 ]4 X7 p
“不是吗？”清阳愣愣的，心里是莫名其妙的空白感。
6 L& M( ^0 ?, a+ P5 k5 w 梁离尉没有说话，只是在“收到短信”里翻出“CHO”对清阳说：“你要看看是哪位小姐给我发的信息么？”他的笑容里充满了狡黠。+ t& Y4 W: E6 Z
心里想着：不要不要，这是人家的隐私，可是不看的话就不知道自己输给哪个情敌了，可是可是……& i7 h* K& F+ g9 c- T
“十字相乘会吗？———发件人：CHO”
) d( E1 [# Q$ q# B ［八］: ?2 z6 E4 m" W/ A3 ?; P
像是秋日的花草恢复了春日的生机，像是在那种不冷不热的天气闻到青草的气味，像是躺在床上微微清醒感到睡饱的满足，像是像是……
4 J' i7 O7 u( f- j8 e 很幸福的感觉。
1 `* c' X' T0 `- O: e2 C6 H% n! ~ “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知道，清阳不就是氢氧吗，C是岑的开头字母。”梁离尉双手放在脑后靠在椅背上。
$ c2 v V$ a0 g; N$ H) O: H- M “我以为是辰晗瓯的拼音缩写啊！”清阳看着那条短信喃喃自语。$ h' }8 P( r/ e$ H% i
“所以你笨得连十字相乘都不会。”, _( u* z& r8 }% X. I) D- M
清阳微嗔地转过头碰上了梁离尉明亮的眼睛，梁离尉伸手揉了揉清阳的脑袋说：“好啦，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，大学的数学很难哦！”( j6 X+ m h& G+ V6 ]
“啊！我的数学。”( r1 B& b4 w+ I, Q( k* D# a9 d7 I1 {
“呵呵……”
8 b9 `7 ]5 |( V- L- @1 J ［后记］
- }3 A$ O) A8 {/ M8 N$ H 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爱情开端，小爱人们幸福的无以复加。这就是我们曾经历过的青春年少，自寻的烦恼，卑微的暗恋，不管是否终成眷属，那一刻的心情都显得珍贵。. ]( N) x" U+ k2 H, \+ n
是纪念…… |
滇公网安备 53290102000530号 
发表于 2012-9-4 13:51:53
